[003-1a] 
欽定四庫全書
書蔡氏傳旁通卷三 元 陳師凱 撰
湯誓
契始封商湯因以為有天下之號
契帝嚳之子為唐虞司徒史記索隠曰堯封契於商
今商州也為陜西奉元路支郡湯國號商盤庚遷殷
之後又號殷
湯號也或曰諡湯名履姓子氏
[003-1b]
史記索隠曰湯名履書曰子小子履是也又稱天
乙者譙周云夏殷之禮生稱王死稱廟主皆以帝
名配之天亦帝也殷人尊湯故曰天乙從契至湯
凡十四代張晏曰禹湯皆字也諡法曰除虐去殘
曰湯皇甫謐云商家生子以日為名其母以甲日
生子則稱某甲譙周以為死稱廟主曰甲愚案古
周書諡法解一百八十二諡並無以堯舜禹湯桀
紂為諡者鄭氏通志略云周人以諱事神故卒哭
[003-2a]
而諱將葬而諡其有堯舜禹湯桀紂六人乃人名
非諡法也如云巧言如流曰哿闢于四門曰穆有
文在手曰友乃聖乃神曰武持盈守成曰成此皆
採經傳之言大不通理者愚謂諡法當以周書所
載為正其餘諸家皆後人贅附之文如除殘去虐
曰湯之類皆不足據只以湯為號為是今史記首
卷有諡法一篇多周書一十二字皆後人所増者
也
[003-2b]
亳
今河南府偃師縣也
仲虺之誥
仲虺奚仲之後為湯左相
左傳定元年薛宰曰薛之皇祖奚仲居薛以為夏車
正奚仲遷于邳仲虺居薛以為湯左相
士師以五戒先後刑罰
先後音去聲猶左右也
[003-3a]
南巢地名廬江六縣有居巢城
在今淮西無為州巢縣
愧徳之不古若
輯纂引陳氏云觀湯之慙湯之本心始見矣以居萬
世君臣之始變也吕氏曰此心之慙此誥之釋皆不
可少
民生有耳目口鼻愛惡之欲無主則爭且亂矣
孟子曰口之於味也耳之於聱也目之於色也鼻之
[003-3b]
於臭也四支之於安佚也性也有命焉蓋命謂分也
富貴貧賤各有其分先王制禮不可踰越苟無聖人
以主之則人人各縱其氣質之性以極其欲而各求
所不當得者則必犯非其分而爭且亂矣
史記言桀囚湯於夏臺
索隠云獄名夏曰均臺皇甫謐云地在陽翟是也陽
翟元屬許州今屬均州
懋茂也
[003-4a]
左氏宣十五年伯宗曰酆舒怙其雋才而不以茂徳
葛國名
在今歸徳府寧陵縣去亳百里
禮義者所以建中者也
新安陳氏云動而以義制事即義以方外之謂能以
義方外則此徳應萬事之大用以行而此中無過不
及之用在是矣静而以禮制心即敬以直内之謂䏻
敬以直内則此徳具衆理之全體以立而此中不偏
[003-4b]
不倚之體在是矣
湯誥
亳湯所都在宋州榖熟縣
寰宇記云殷謂之南亳亦嘗都之榖熟今廢案注䟽
云鄭元云亳今河南偃師漢書音義臣瓉云湯居亳
今濟隂亳縣是也杜預云梁國蒙縣北有亳城皇甫
謐云湯居亳與葛為鄰葛即今梁國寧陵之葛鄉也
若湯居偃師去寧陵八百餘里豈當使民為之耕乎
[003-5a]
亳今梁國榖孰縣是也諸說不同未知孰是
衷中
朱子語錄云惟皇上帝降衷于下民孔安國以為降
善便是無意思衷不是善只是中與民受天地之中
一般又云看得衷字是箇無過不及恰好底道理又
云此衷字義本是如左氏所謂衷甲以見之義為其
在衷而當中也愚案說文云衷褻衣増韻云方寸所
藴也蓋是天以此理降付於人人受而具之於心無
[003-5b]
少偏倚本謂之中為其藴之方寸若褻衣之在裏故
謂之衷也其實則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故蔡氏直
以中訓之
屈原曰人窮則反本故勞苦倦極未嘗不呼天也
當作屈原傳曰本太史公辭也云天者人之始也父
母者人之本也人窮則反本故勞苦倦極未嘗不呼
天也疾痛慘怛未嘗不呼父母也
簡閱一聽於天
[003-6a]
朱子語錄云善與罪天皆知之如天點檢數過相似
爾之有善也在帝心我之有惡也在帝心
伊訓
夏曰嵗商曰祀周曰年
歳木星也一年行一次十二年而亥子一周祀祭享
也一年而徧年禾一熟也
商以建丑為正故以十二月為正
正正朔也王者易姓受命而改正朔夏正建寅取人
[003-6b]
生於寅之義商改而建丑取地闢於丑之義周改而
建子取天開於子之義此之謂三正又名三統又名
三微
三代雖正朔不同然皆以寅月起數
建寅之月夏之正月也其月為孟春天時人事咸與
維新之時也故其月稱正月商周因之以起數以夏
稱嵗故以建寅之月為正歳周禮屢稱正嵗是也
攺正朔而不改月數則於經史尤可考周建子矣而詩
[003-7a]
言四月維夏六月徂暑則寅月起數周未嘗改也
愚案商秦二代不改建寅之數固為明甚惟周則建
寅建子並有左驗故辨者紛然迄無定説謂周不改
月數者指四月維夏六月徂暑也謂周改月數者禮
記有正月日至七月日至孟子有十一月徒杠成十
二月輿梁成及七八月之間旱朱子注云周七八月
夏五六月也左傳正月日南至據此則周又似改月
數矣朱子於豳七月傳引吕氏云三正之通於民俗
[003-7b]
尚矣周並舉而迭用之此説蓋是
太甲之為嗣王嗣仲壬而王也太甲太丁之子仲壬其
叔父也
湯三子太子太丁未即位而卒次外丙在位二年而
卒幼仲壬在位四年而卒外丙仲壬皆無子惟太丁
有子太甲伊尹立之為仲壬後繼仲壬而王也
嗣叔父而王而為之服三年之喪為之後者為之子也
為之服為之子二為字並音去聱太甲為仲壬之子
[003-8a]
服仲壬之喪斬衰三年是為仲壬之後而為仲壬之
喪如子之居父喪也又案程氏云古人謂嵗為年湯
崩時外丙方二嵗仲壬方四嵗惟太甲差長故立之
也愚謂外丙仲壬皆太丁之弟若謂二年四年非在
位之數豈有兄乃二嵗而弟反四嵗乎此其在位之
歴年無疑也
鳴條夏所宅也
䟽云今安邑有鳴條陌孟子云東夷鄭元云南夷或
[003-8b]
云陳留平丘皆非在今河東解州安邑縣也
湯之克忠最為難看湯放桀以臣易君豈可為忠不知
湯之心最忠者也天命未去人心未離事桀之心曷嘗
斯湏替哉
案孟子云五就湯五就桀者伊尹也朱子引楊氏曰
伊尹之就湯以三聘之勤也其就桀也湯進之也湯
豈有伐桀之意哉其進伊尹以事之也欲其悔過遷
善而已伊尹既就湯則以湯之心為心矣及其終也
[003-9a]
人歸之天命之不得已而伐之耳若湯初求伊尹即
有伐桀之心而伊尹遂相之以伐桀是以取天下為
心也以取天下為心豈聖人之心哉輔氏曰楊氏真
得湯與伊尹之心足以洗世儒之惑愚謂孟子此章
楊氏此注亦見湯之克忠處
巫覡
女曰巫男曰覡
十愆
[003-9b]
恒舞一酣歌二殉貨三殉色四恒遊五恒畋六侮聖
言七逆忠直八逺耆徳九比頑童十
墨即叔向所謂夏書昬墨賊殺臯陶之刑貪以敗官為
墨
左傳昭十四年叔向曰己惡而掠美為昬貪以敗官
為墨殺人不忌為賊夏書曰昬墨賊殺臯陶之刑也
杜注云昬亂也墨不潔之稱忌畏也三者皆死刑
太甲上
[003-10a]
顧常目在之也
朱子語錄云古注云顧謂常目在之也此語最好非
謂有一物常在目前可見也只是常存此心知得有
這道理光明不昧方其静坐未接物也此理固湛然
清明及其遇事而應接也此理亦随處𤼵見只要人
常提撕省察念念不忘存養久之則是理益明雖欲
忘之而不可得矣
夏都安邑
[003-10b]
今河東解州安邑縣也
虞虞人也
掌山澤之官
括矢括也
括矢末也
安汝止者聖君之事生而知者也欽厥止者賢君之事
學而知者也
欽者肅恭收歛之謂安汝止者自然而然欽厥止者
[003-11a]
使然而然故有聖賢之别
桐成湯墓陵之地
史記正義曰晉太康地記云尸鄉南有亳坂東有城
太甲所放處也案尸鄉在洛州偃師縣西南五里
太甲中
冕冠也唐孔氏曰周禮天子六冕備物盡文惟衮冕耳
此蓋衮冕之服
䟽云有虞氏皇而祭夏后氏收而祭殷人冔而祭周
[003-11b]
人冕而祭並是當代冠名冔是殷之祭冠今云冕者
蓋冕為通名愚案天子六冕祀昊天則大裘而冕享
先王則衮冕享先公享射則鷩冕祀四望山川則毳
冕祭社稷五祀則希冕祭羣小祀則𤣥冕祀天之冕
無旒餘五冕皆𤣥冕朱裏延紐五采十有二就皆五
采玉有十二玉笄朱紘冕之為體周禮無文叔孫通
作漢禮器制度取法於周凡冕以板廣八寸長尺六
寸上𤣥下朱覆之乃以五采繅繩貫五采玉垂於延
[003-12a]
前後謂之邃延周禮䟽云古者績麻三十升布染之
上以𤣥下朱衣之於冕之上下延者即是上𤣥者紐
者綴於冕之兩旁垂之或兩旁作孔以笄貫之使得
其牢固也冕前低一寸得冕名冕則俛也繅雜文之
名也合五采丝為之繩垂於延之前後各十二就成
也繩之每一匝貫五采玉十二斿則十二玉也每就
閒蓋一寸十二斿則用玉二百八十八紘者用朱繩
一條先屬一頭於左旁笄上以一頭繞於頥下至向
[003-12b]
上於右笄上繞之蓋有笄者屈組以為紘垂為飾無
笄者纓而結其絛也穎達以此為衮冕者蓋據享先
王言耳其實周冕文勝於商孔子云服周之冕可見
也
太甲下
以上五事蓋欲太甲矯乎情之偏也
無輕民事一也無安厥位二也慎終于始三也必求
諸道四也求諸非道五也
[003-13a]
咸有一徳
徳者善之緫稱善者徳之實行一者其本原統㑹者也
朱子語錄云横渠説徳主天下之善善原天下之一
最好四句三叚一叚緊似一叚徳且是大體説有吉
徳有凶徳然必主於善始為吉爾善亦是大叚説或
在此為善或在彼為不善或前日不善今日則善惟
湏協于克一乃是為善蓋善因一而後定也徳以事
言善以理言一以心言
[003-13b]
張氏曰虞書精一數語之外惟此為精密
張敬夫語
天子七廟三昭三穆與太祖之廟七七廟親盡則遷必
有徳之主則不祧毁
注疏引王制云天子七廟三昭三穆與太祖之廟而
七祭法云王立七廟曰考廟曰王考廟曰皇考廟曰
顯考廟曰祖考廟逺廟為祧有二祧劉歆馬融王肅
皆以七廟為天子常禮所言二祧者王肅以為髙祖
[003-14a]
之父及祖也并髙祖以下共為三昭三穆耳中庸或
問云凡廟主在本廟之室中皆東向及其祫于太廟
之室中則惟太祖東向自如而為最尊之位羣昭之
入乎此者皆列於北牖下而南向羣穆之入乎此者
皆列於南牖下而北向南向者取其向明故謂之昭
北向者取其深逺故謂之穆蓋羣廟之列則左為昭
而右為穆祫祭之位則北為昭而南為穆也或問又
云商之七世三宗其詳今不可考又云周穆王時文
[003-14b]
王親盡當祧而以有功當宗故别立一廟於西北而
謂之文世室至共王時武王親盡當祧而亦以有功
當宗故别立一廟於東北而謂之武世室自是以後
則穆之祧者藏於文世室昭之祧者藏於武世室
盤庚上
祖乙都耿圯於河水盤庚欲遷于殷
自祖乙至盤庚居耿者七世史記索隠曰河東皮氏
有耿鄉史記正義曰絳州龍門縣東南十二里有耿
[003-15a]
城殷今河南偃師也
史記言祖乙遷邢或祖乙兩遷也
索隠曰邢音耿
由古文作甹木生條也
説文㽕從弓由聱商書曰苦顛木之有㽕枿
乎感
切草木之華未𤼵也徐鍇曰今尚書只作由枿古文
省弓而後人因省之通用為因由等字臣鉉等案孔
安國注尚書直訓由作用用枿之語不通愚案枿字
[003-15b]
今又作蘖通五割反
盤庚中
中者極至之理各以極至之理存于心
中者無過無不及舉天下無以加之故謂之極至之
理孔子曰中庸之為徳其至矣乎各設中于乃心者
言此心各以中為準而不為浮言所摇動也
盤庚下
案立政三亳鄭氏曰東成臯南轘轅西降谷
[003-16a]
注疏之説如此而本傳立政又與此不同者彼亦出
疏文此為鄭氏説而彼為皇甫謐説蓋蔡氏有疑故
並舉之耳疏又云古書亡滅無證未知誰得旨矣成
臯春秋之虎牢也轘轅山名在河南府緱氏縣
説命上
亮一作諒隂古作闇
諒據釋文又力章反本作梁一變為諒再變為亮
鶉䳺之䳺
[003-16b]
烏南反
柱楣所謂梁闇是也
柱知主反楣音眉楣即是梁闇即是廬梁闇者廬之
有梁者也禮疏又謂施梁而柱楣則楣與梁又似二
物未知孰是
剪屏柱楣
剪當作翦書者誤朱子書説云始者户北向用草為
屏不翦其餘至是改而西向乃翦其餘草始者無柱
[003-17a]
與楣簷著於地至是乃施短柱及楣以柱其楣架起
其簷令稍髙而不可作户也愚案朱子謂至是者既
虞之後也
宅憂亮隂言居喪於梁闇也
居喪二字今董氏輯纂誤書作宅憂
先儒以亮隂為信黙
見安國傳
語復而不可解
[003-17b]
復音福重也
髙宗恭默思道之心純一不二與天無閒故夢寐之閒
帝賚良弼其念慮所孚精神所格非偶然而得者也
輯纂引范氏云中庸曰誠則形形則著揚雄曰人心
其神矣乎髙宗之夢誠之形而心之神也
傅巖在虞虢之閒
史記正義云傅險即傅説所隠之窟名聖人窟在今
陜州河北縣北七里即虞國虢國之界愚案河北縣
[003-18a]
唐天寳元年陜郡太守李齊物改為平陸今屬解州
方言
揚雄書名輶軒使者
説命中
治亂曰亂
亮軒馮氏云治之與亂其義相反古治字作乿經文
誤冩作亂傳者冝云亂當作乿與治同凡經中訓亂
為治者倣此
[003-18b]
凶徳之人雖有過人之才爵亦不可及
既云凶徳又云有過人之才者何也才稟於氣美惡
不同随其徳之所成吉徳而有才則所為無不善凶
徳而有才則所為無不過才者有能之謂能之所為
或良或不良也徳而有凶有吉者蓋亦得於所稟之
初聖賢得剛柔之中氣故清明而純粹其餘剛善柔
善亦可以沈潛髙明勝之而就吉若稟剛惡柔惡之
氣則必强梁險譎自暴自棄而就為凶徳矣然未必
[003-19a]
無才也如桀紂智足以拒諫文足以餙非濟以凶徳
則無不為矣
説命下
蘇氏謂甘盤遯于荒野以台小子語脉推之非是
東坡云武丁為太子則學于甘盤武丁即位而甘盤
遯去使人求之迹其所在則居于河濵自河徃亳不
知其所終武丁無所卒業乃相説也古注謂武丁遯
于荒野使為太子而遯則為吴太伯豈復立哉學者
[003-19b]
徒見書云髙宗舊勞于外乃小乙使之劬勞以知艱
難耳決非荒野之遯也朱子語錄云東坡解作甘盤
遯于荒野據某看只是髙宗自言觀上文曰台小子
可見但不知當初髙宗因甚遯于荒野兼無逸云髙
宗舊勞于外亦與此相應
作酒者麴多則太苦糵多則太甘
麴酒母也糵牙米也
斆敎也言教人居學之半
[003-20a]
朱子語錄云惟斆學半蓋已學既成居于人上則湏
敎人自學者學也而教人者亦學也蓋初學得者是
半既學而推以敎人與之講説已亦因此温得此段
文義是斆之功亦半也念終始典于學始之所以學
者學也終之所以敎人者亦學也
或曰受教亦曰斆斆於為學之道半之半湏自得此説
極為新巧
朱子語錄云因説斆學半或舉葛氏解云傅説與王
[003-20b]
説我敎你者只是一半事那一半要你自去行取故
謂之終始先生曰近見喻子才跋某人説命解後亦
引此説吕伯恭亦如此説某舊為同安簿時學中一
士子作書義如此説見他説得新巧大喜之先説王
人求多聞時惟建事此是人君且學且斆一面理㑹
敎人又一面窮義理後面説得監于先王成憲其永
無愆數語是平正實語不應中間翻空一句如此深
險如斆得一半不成那一半掉放冷處敎他自得此
[003-21a]
語全似禪語五通僊人問佛六通如何是那一通便
是妙處且如學記引此亦只依古注
髙宗肜日
肜祭明日又祭之名殷曰肜周曰繹
爾雅云繹又祭也孫炎云繹者相尋不絶之意榖梁
傳云繹者祭之旦日之享賔也何休云繼昨日事但
不灌地降神耳祭禮經傳通解云為祊于外祊祭明
日之繹祭也謂之祊者於廟門之旁因名焉其祭之
[003-21b]
禮既設祭於室而事尸於堂孝子求神非一處也故
曰於彼乎於此乎詩云明𤼵不寐有懐二人祭之明
日明𤼵不寐饗而致之又從而思之又周頌絲衣繹
賔尸也箋曰天子諸侯曰繹以祭之明日卿大夫曰
賔尸與祭同日疏云祭宗廟之明日又設祭祀以尋
繹昨日之祭以賔事所祭之尸頌云兕觥其觩曹氏
注云旅酬之後恐有失禮者以此罰之祭禮通解陳
氏云所以醉飽尸也其飲至於無筭其罰至於兕觥
[003-22a]
則繹祭可知矣輯纂引陳氏云祭之明日以禮享尸
行事之有司助祭之賔客皆與焉然謂之又祭而不
謂之享者以尸猶有鬼神之道也
昵者禰廟也
以親昵言之故知禰廟
豐於昵失禮之正
豐於昵則必儉於逺厚於父則必薄於祖故云失禮
之正
[003-22b]
意髙宗之祀必有祈年請命之事如漢武帝五畤祀之
類
畤祭處也秦文公作鄜畤祭白帝秦宣公作密畤祭
青帝後二百五十年秦靈公作上畤祭黄帝作下畤
祭炎帝漢稱為雍鄜密上下四畤髙祖入關問秦畤
上帝祠何帝也對曰有四帝青白黄赤髙帝曰乃待
我而具五色遂立黒帝祠名北畤有司進祠帝不親
徃武帝即位初至雍郊見五畤後常三嵗一郊外有
[003-23a]
西畤畦畤不在五畤之数時有李少君以祠竈榖道
郤老方見上尊之謂數百嵗人也武帝慕道多祠祀
皆祈年請命之事
西伯戡黎
黎國名在上黨壼關之地
今潞州壼關縣也又有黎城縣史記稱西伯伐飢國
又云敗耆注云飢耆即黎
羑里之囚
[003-23b]
史記正義云羑一作牖音酉羑城在相州湯隂縣北
九里今彰徳路湯隂縣也
獻洛西之地
史記正義云洛水一名漆沮水在同州洛西之地謂
文丹坊等州也
或曰史記嘗載紂使膠鬲觀兵
史記不見所出武成䟽引帝王世紀云武王軍鮪水
紂使膠鬲候周師見王問曰西伯將焉之王曰將攻
[003-24a]
薛也膠鬲曰然願西伯母我欺王曰不子欺也將之
殷膠鬲曰何日至王曰以甲子日膠髙去而雨甚軍
卒請休王曰已令膠鬲報其主吾雨而行所以救膠
鬲之死也遂行
微子
微子名啓帝乙長子紂之庶母兄也父師太師三公箕
子也少師孤卿比干也
朱子云微子紂庶兄箕子比干紂諸父注疏云微箕
[003-24b]
二國皆在殷圻内司馬彪注莊子云箕子名胥餘
色純曰犧
殷人尚白祭天地宗廟用白牛
體完曰牷
牛羊豕之未體解者
牛羊豕曰牲
緫名曰牲獨用曰特羊豕曰少牢緫用曰太牢
用相容隠
[003-25a]
古注謂器實曰用疏以為簠簋之實則以容二字不
通故蔡氏不從
箕子舊以微子長且賢勸帝乙立之不從卒立紂
正義引吕氏春秋仲冬紀云紂之母生微子啓與仲
衍其時猶尚為妾改而為妻後生紂紂之父欲立微
子啓為太子太史據法而爭曰有妻之子不可立妾
之子故立紂為後於時箕子蓋謂請立啓而帝乙不
聽今追恨其事
[003-25b]
靖安也各安其義之所當盡以自達其志於先王使無
愧於神明而已
張庭堅才叔曰君子之去就死生其志在於天下國
家而不在於一身故其死者非沽名其生者非懼禍
而引身以求去者非要利以忘君也仁之所存義之
所至鬼神其知之矣昔商之三仁或生或死或為之
奴而皆無愧於宗廟社稷豈非謀出於此歟
書蔡氏傳旁通卷三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