KR5f0008 子華子-春秋-程本 (HFL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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子華子卷之十
    晋人程本著
   神氣
子華子曰古之至人探幾而鉤深與天通心
清明在躬與帝同功是以進爲而在上則至
精之感流通而無礙以上行而際浮以下行
而極憂以旁行而塞於四表不言而從化不
召而效證以其所以感之者内也伏羲神農
之世其民童蒙瞑瞑蹎蹎不知所以然而然
是以永年黄帝堯舜之世其民樸以有立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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職植植而弗鄙弗夭是以難老末世之俗則
不然煩稱文辭而實不效知譎相誕而情不
應蓋先霜霰以戒裘爐者矣機括存乎中而
羣有詐心者族攻之於外是以父哭其子兄
喪其弟長短頡牾百疾俱作時方疫癘道有
繦負盲秃狂傴萬怪以生所以然者氣之所
感故也夫神氣之所以動可謂微矣日月薄
食虹蜺晝見五緯相凌四時相乘水竭山崩
宵光晝冥石言犬痾夏霜冬雷繆盭之族諸
禍之物不約而總至所以然者氣之所成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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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夫神氣之所以動可謂微矣故曰天之與
人其有以相通此之謂也
留務兹從子華子游者十有二年目相屬而
言不接也業成而辭歸將隱居於五源之溪
子華子曰天下之物有甚滑稽而難持者女
知之矣乎疾之則脫緩之則浟焉以逝非捉
圜之謂也而所謂善持者能爲之於疾徐之
間今女之所治吾無間然者矣然子之志則
廣取而汎與者也吾恐女之後夫擇者也其
將有剽女之外郛而自築其宫庭者矣登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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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車而乘之以馳騁於四郊者矣取女之所
以爲璧者毁裂而玉分之者矣夫道固惡於
不傳也不傳則妨道又惡於不得其所以傳
也不得其所以傳則病道今女則徃矣而思
所以愼厥與也則於吾無間然者矣
子車氏之猳其色粹而黑一產而三豚焉其
二則粹而黑其一則駁而白惡其弗類於已
也囓而殺之決裂其腎腸麋盡而後止其同
於已者字之惟謹而恐其傷也子華子曰甚
矣心術之善移也夫目眩於異同而意怵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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愛僧雖其所自生殺之而弗悔而況非其類
矣乎今世之人其平居把握附耳呫呫相爲
然約而自保其固曾膠漆之不如也及勢利
之一接未有毫澤之差蹴然而變乎色又從
而隨之以兵甚矣心術之善移也無以異乎
子車氏之猳
宋有澄子者亡其緇衣順塗以求之見婦人
衣緇衣焉援之而弗舍曰而以是償我矣婦
人曰公雖亡緇衣然此吾所自爲者也澄子
曰而弗如速以償我矣我昔所亡者紡緇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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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子之所衣者禪緇也以禪緇而當我之紡
緇也而豈有所不得哉子華子曰夫利之惛
心也幸於得而已矣忘其所以爲質者矣幸
於得而忘其所以爲質夫何所憚而不爲之
哉今世之人求其不爲澄子者或寡矣
子華子曰今世之士其無幸歟川閱水以成
川世閱人而爲世河之下龍門也疾如箭之
脫筈人壽幾何而期以有待也治古之時積
美于躬如膚革之就充惟恐其不修弗憂於
無聞如擊考鼓鐘其傳以四達繹如也今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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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然荒飈怒號而獨秀者先隕霜露霄零而
朱草立槁媾市之徒又從而媒孽以髠摇之
是以萌意於方寸未有毫分也而觸機穽展
布其四體未有以爲容也而得拱梏懷抱其
一槩之操泯泯黙黙而願有以試也而漫漫
之長夜特未旦也疾雷破山澍雨如霪雞喑
於塒而失其所以爲司晨也人壽幾何而期
以有待也今世之士其無幸歟子留子築居
於五源之溪使其徒公子賓胥見子華子於
齊曰先生之役子留子使賓胥也敬以有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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夫五源之溪天下之至窮處也鼯吟而鼬啼
且曉昏而日昳也蒼蒼踟蹰四顧而無有人
聲雖然其土脉膏以發其植物也兌兌以澤
其清流四注無乏於濯溉其蘋草之芼足以
供祭也流光馳景却顧於斷蹊絶壑之下雲
雨之所出入也其石皴栗爛如赭霞蘤草之
芳從風以揚壟耕溪飮爲力也佚而坐嘯行
歌可以卒歲今先生之年運而徃矣而其所
以藴藏者無期惟是汾河之間不吾容也而
寄食於海瀕歲又弗稔其何以供億今之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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侯其地相埓也其德相若也先生之車軫其
將誰氏知之是以子留子使賓胥也敬以有
請無寧先生而肯照臨於山□之中將使斯
人也耳聞而目明先生豈無意於此子華子
曰爾歸而語而夫子矣而以所以屬於我者
渠渠不忘於我之心鼎鼎如也吾聞之太上
違世其次違地其次違人而之所志其違地
矣乎曩者吾有緒言於會矣曰我必死爾以
吾骨反而涉河以從吾先人於苓塞之下我
之意也已有所在矣不得而從於爾之求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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夫志之所存雖逖而親雖缺而成疆裂壤斷
不吾間也而今而後吾之神爽坐馳於五源
之間而亦將朝夕而惟余是從吾何必徃也
嘻來賓胥我之不得徃猶而夫子之不得來
也詩不云乎莫往莫來使我心疚吾之與而
夫子也其弗覿矣夫
子華子自齊而歸召子元而訓之曰來爾會
而小人其謹志之昔吾之宗君爲周曰正周
公作成周定鼎於郟鄏修和周郊於是吾之
宗君薦其所以爲祥者其族有三曰井里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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璞也曰大山之器車也曰唐叔異畝之禾也
唐叔得禾異畝同穎吾之宗君請以爲獻王
命分寳玉于魯公時庸展親歸禾於周公作
歸禾周公旅天子之命作嘉禾是以吾之宗
君始有蒲璧以朝作程典令其顯庸書在故
府逮宣王之時吾之宗君入董六師爲王虎
臣是曰司馬司馬之後凡九世而其子孫或
播居於汾河之間十有一世而國并於温先
大夫宣王之棄世也背違其群而吾之宗君
厥有大造於趙宗如瓜苗之有衍我是以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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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榮而食其實及吾之身雖不釋於簡主而
趙則眞吾姓之所宗氏也今主君之爲人强
毅而法能忍詬而無慝挺挺而不回且受人
之䂓言其將光啓于趙氏之業而大其前人
吾且老矣而不得以相其成來爾會其小人
其謹志之其勿有二心以事主君惟是窀穸
之事吾之所以後其先人者弗儉弗侈允釐
其中其勿以世俗之垢昏而以浼我之所修
乃若爾會之所以自勗者則惟無宗君之黍
其於我亦預有無窮之聞來爾會而小子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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謹志之






子華子卷之十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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